阿洛十三恨

恨我缠风月,叹你作愚人。

【逸真】羽族浓情抄(3)

竟然撅手指,呜呜呜,撅手指,心好痛,不能呼吸了,含泪问羽皇陛下,今天你发现自己当爹了吗?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-

 

第二日,羽还真因病昏睡了一天,风天逸没有上朝。

 

当天下午,有消息从蓁林宫传来,说风天逸要册封羽还真为后,羽族上下顿时一片哗然。

 

待第三日风天逸上朝时,朝堂中的重臣与勋贵都意外地保持沉默,风天逸挑了挑眉,示意侍从宣旨。

 

朝堂上乌压压地跪了一地人,听到风天逸要立羽还真为后且在三月之后举行典礼,竟然一个反对的都没有。风天逸冷笑一声,径直出了大殿。

 

风天逸不是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。

 

雪家倒下之后,多少人盯着那些空缺的职位和势力,却也惧于风天逸的手段暂时不敢轻举妄动。没人再想用自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去换得一个满门抄斩的结局,况且对着风天逸的脸,谁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,那雪飞霜不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吗?

 

至于羽还真,风天逸这位尊贵的羽皇陛下爱把一枚尖刀抵在心口,就由他去吧,谁生谁死,于他们都有好处。

 

一位羽族朝臣与新晋的贵族主事正在对弈,一枚白子落下之后,只听得一人轻声说道:“继续盯着蓁林宫。”

 

潜在暗处的身影消失地无声无息

 

风天逸站在花园里,看着满地的雪将最后一点绿意覆盖,随后他招了招手,一位侍从安静地站在他身后听候吩咐。

 

在漫天的大雪里,风天逸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:“告诉杜若飞,让他把当初清风院的东西都搬去蓁林宫。”

 

侍从行礼称是,然后匆匆退下。

 

羽还真住进清风院之后常常研究些稀奇古怪的东西,经常不是把院里的树给炸了,就是把屋顶弄破一个洞,有一次风天逸过来看他,一个不知名的物体竟然直接从房间飞出窗户砸到了他的头上,羽还真还在屋里大呼小叫地四处找他的破烂玩意儿,气得风天逸只想揍他一顿。

 

等风天逸顶着羽还真发明的东西进屋的时候,羽还真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谢谢他帮自己捡到了东西,风天逸一听,气地眉毛都立了起来,他狠狠地揉了几下羽还真软乎乎的脸,方才觉得解了气。羽还真跟宝贝似的抱着那对铜铁鼓着脸怯生生地看着风天逸,生怕他一不高兴就把这里的东西给丢了,也不敢反抗,任凭风天逸的手在自己脸上肆虐。风天逸只觉得自己揉上了瘾,竟然舍不得挪开手。

 

直到向从灵进来,风天逸才放开手。

 

那个时候羽还真刚做出流光飞环,还兴匆匆地拿到自己面前……

 

风天逸从怀里拿出雨瞳木自羽还真手上解下来的暗器瞧了许久,然后握在了手心。

 

“陛下,御医已经到了蓁林宫,只是……羽大人不肯让御医们看病,刚才还摔了一盏茶盅。”

 

有位蓁林宫的婢女匆匆赶来,散朝时风天逸便让御医去给羽还真瞧瞧,前一日半梦半醒之时羽还真捏着风天逸的袖子,告诉他自己不要看御医,风天逸无奈,只得应允了他。只是他终究不放心,今日散朝时,侍从来报,说羽还真睡着了,风天逸这才让人去蓁林宫瞧瞧,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。

 

“茶盅碎了就给他换杯新的,本皇随后就回去,你回去守着。”

 

风天逸皱了皱眉头,想不明白为什么羽还真这么抗拒医生,按照雨瞳木所说,他找到羽还真时,便是在医馆,莫不是……他的身体出了事?风天逸想到这里呼吸一滞,转身便要回蓁林宫。

 

“陛下……”婢女跪在地上怯生生地开口。她本是雪家的一位女医倌,因雪家被查抄从而没入奴籍,又因到底有几分真本事而被遣进宫当差,今天她在太医身后遥遥地看了一眼近日宫中谈论最多的人物,婢女知道,那是雪家一位流落在外的私生子。

 

风天逸有些不耐烦地开口:“你还有何事?”

 

“禀陛下……”

 

御医对着地上碎裂的茶盅面面相觑,羽还真坐在床上,死活不接受御医的诊脉,蓁林宫的下人也没一个敢上去动他。

 

开什么玩笑,这位指不定就是羽族百年一出的男皇后,还是以罪人的身份回羽族的,动了他谁能有好果子吃?

 

等风天逸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,一群人把羽还真围得滴水不漏,直到有眼见的人看见他,众人方才回过神来行礼。羽还真就蹲在床上,脸色惨白,跟入了狼窝的羊似的。

 

“怎么,不肯看病?”

 

风天逸踏入寝殿,直直向羽还真走来,旁边的御医低下了头:“禀陛下,羽……羽大人实在不肯配合,下官也没有办法,还请陛下见谅。”

 

如今的羽还真在羽族的地位实在是不好判断,御医拿不准该怎么叫他,索性随蓁林宫的下人一样,称作羽大人。风天逸挥了挥手,示意他们退下。

 

待众人都退出大殿之后,风天逸才坐到羽还真床边,伸手替他将被子掀了过来盖在了身上:“为何不让御医替你诊脉。”

 

“羽还真命如草芥,不值得陛下关心。”

 

羽还真冷声说道。

 

风天逸竟也不生气,只是端过放在床前另一只茶盅细细品了起来。

 

杜若飞来的很快,他指挥着手下的人将当初收集在清风院的奇珍异宝都搬了进来,包括羽还真当初做的那些小玩意儿,一件件整齐地放在了箱子里。羽还真有些惊讶地瞪着眼,待来的人将东西放好又离开后,风天逸才给他披上一件大氅让他去看看。

 

桌上书柜上全是当初的东西,羽还真自从到了清风院就喜欢得紧,平时根本不肯出院门半步,那里藏了他许许多多珍藏的宝贝,如今再见到了,他也自是欣喜。

 

羽还真一件件摸过当初他制造的东西,有些零件还没装好,有些还没能上油驱动,就那么残破地躺在桌上,羽还真的右手轻轻地抚过那些冰冷的零件,内心感慨万千。

 

“如何,你可爱喜欢这些东西?”

 

风天逸有些得意地笑了,看着羽还真的表情,不喜欢这些东西是不可能的,再加上……说不定两人之间的关系能缓和一点。他的声音难得温柔:“现在你在这里,可以继续做你喜欢的机关,除了渊海天工,我还可以为你寻来……”

 

“寻来什么?刚好的机关著作吗?”

 

羽还真的手被裸露在外的机关零件刺破了一个小口,顿时血液顺着指腹流了下来,他把手缩进了袖子里,打断了风天逸的沾沾自喜:“我是机枢的弟子,师傅还有什么著作是我不知道的。”他转过头看向风天逸:“莫不是陛下还想再要一座天空城,毁了您的新都吗。”

 

他转过头不再看风天逸,只是自顾自地用右手摸着那些零件,风天逸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侧脸,有一种病态的苍白,眼神也不复当初的神采飞扬,那个在清风院里因为实验成功兴奋地扑进他怀里的羽还真,是再也回不来了。风天逸的心里不禁有些黯然,经过这么多事,最后连羽还真,都失去了。

 

“若陛下还要我继续为您制作翅翼,还请陛下把东西还给我。”

 

羽还真突然开口:“虽然我不知道陛下到底会不会用娑罗丹与星流花粉,但是陛下囚我来此的目的,不就是为了成为一位真正的羽皇吗?”他反手将箱子合上,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道:“说要册封我为后,不过是陛下想以我做饵,引出跟雪家还有关联的人罢了,再有目的,也是知道我手上还有星流花粉与娑罗丹,哪怕陛下此刻无法凝翼,退一万步,还能让我为您再做一副翅翼。陛下,放心……”羽还真顿了顿,接着说:“如今的我,再也不会做出令陛下不满意的东西了。”

 

一席话听得风天逸怒火中烧,为什么羽还真总是觉得自己只是为了利用他,什么做饵,什么凝翼,如今澜州大地,对于风天逸来说,还有什么比羽还真重要?可惜如今的羽还真再也不会相信他了,面对他除了滔天的恨意便是怀疑,风天逸相信,此刻自己把心掏出来给他看,羽还真也不会有半分动摇。

 

究竟,是什么让两人变成了这样?

 

半晌之后,风天逸从怀里拿出羽还真做的流光飞环。

 

“你要的,可是他?”

 

这是雨瞳木带他来新都之前从手里解下的,后来就落在了风天逸手里,他还记得羽还真兴冲冲演示给他看的场景,只是如今都湮灭在了南羽都那场大火,再找不到痕迹。风天逸用手指摸了摸流光飞环,伸手递给了羽还真,没想到羽还真竟然摇了摇头。

 

“还劳陛下把手套还给我。”

 

手套?

 

风天逸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收了他的手套,雨瞳木没有交手套给他。

 

见风天逸一副疑惑的目光,羽还真径直从他身后绕了过去,在一堆衣服里翻了半天,才找到那双黑色的手套,羽还真将他带在左手上,这才将风天逸手上的流光飞环取了下来,小心地放在手里摩挲着。

 

“好了,陛下要我做什么,说吧。”

 

羽还真漫不经心地开口,一双眼睛盯着桌子上的物件,再不肯移动半分,仿佛将自己当做一个傀儡,任凭他人操控自己的命运。风天逸只觉得怒火无从发泄,他从没想过,从前不谙世音,心思白得跟任人涂抹的纸一样的羽还真,用软刀子杀起人来,是这么地利落,以致于让他毫无还手的力气。他突然伸手掐住羽还真的下巴,强硬地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,那双清澈湛蓝的眼睛里再也找不到半分温存。

 

我为你不顾羽族上下非议将你留在蓁林宫,只为保全你的性命。我为你愿冒天下之大不韪,只为让你与我一起共享山河,再无人敢欺辱你,我为你收集天下至珍至宝的材料,甚至能把心掏给你,但是你却弃如敝履。

 

风天逸看着他,眼底的情绪如海一般深不见底。

 

“羽还真,你到底有没有心。”

 

两人就这么对峙着,谁也不肯低头。羽还真看了他半晌,连那杯滚烫的茶都凉了,才开口说道:“陛下,你问我有没有心?”

 

羽还真的声音很轻,落在风天逸的心里却重如惊雷:“当初我被陛下的皇叔掰断手指,左手皮肤尽毁,陛下的皇叔问陛下可后悔因我那时的模样做下的决定,陛下是如何回答?”

 

“我和易茯苓一起被绑在修罗柱上,陛下遣人送食物来时视我如空气,那时陛下又是如何想的?”

 

  他抬起左手,缓缓将黑色的手套摘下,只见左手的肌肤苍白脆弱,比婴儿还不堪,稍微用力,就透露出不正常的粉红:“若不是因为机关手套,我的手早已没法制作机关,陛下可还会留我一条命。”

 

 羽还真笑了笑,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嘲弄之色:“当初陛下对易茯苓也是一副深情款款的局面,为何如今见她嫁给人皇白庭君,还能如此沉得住气?莫不是陛下的爱,跟陛下说的话一样,易来易去?”

 

“你到底,想要什么?”

 

 风天逸看着羽还真的脸,想起在花园里婢女说的话。

 

 “我要陛下,放我走。”

 

 “若我说不呢?”

 

  羽还真直视着风天逸的眼睛说:“那我只能与陛下,不死不休了。”

 

  “你竟已经恨我到如此地步了吗?”

 

  风天逸的手缓缓垂下,转过身负手而立,盯着窗外的飞雪,羽还真后退了两步,身形有些踉跄。

 

  一时间天地无声,只有雪花伴着风缓缓落下,跌落在窗棂上,羽还真的声音有些沙哑,不服当初的少年意气:“羽还真只求陛下放我走。”

 

寝殿内只听得雪簌簌落下的声音,羽还真的呼吸清浅,听在风天逸耳朵里,却是别样一副意味。他又转过身去,将那杯早已冰凉的茶放在羽还真的右手上,羽还真的手缩了一下,被风天逸握在手里,两只手交叠着,仿佛又有了一丝生气,羽还真想把手拿出去,却只听得风天逸在他耳边说。

 

“你既这么想走,为何要留下这个孩子。”

 

  流光飞环应声落地。

 

  羽还真顿时愣在原地,不知所措,风天逸凑下头,轻轻含住他的耳垂说:“告诉我,孩子,是怎么回事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他发现了,仿佛申奥成功,普天同庆,啪啪啪【鼓掌】

评论 ( 24 )
热度 ( 423 )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阿洛十三恨 | Powered by LOFTER